2013年5月26日星期日

「同人」白染&众,幻想中的永生







如果有一日,我的现实里长眠

请相信,我已在那个世界得到了幸福的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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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捧着一叠心理学类的参考书,顶着大大的烈阳,从遥远的图书馆一步一步走回宿舍。

路过的同学似乎没有看见我被书本压垮的身形在艳阳下蝼行。

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碰!



躺在步道上的女孩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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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患者血含量过低,昏迷时脑部曾长时间缺氧,可能会陷入长时间的昏迷。”身穿白袍的年老医生站在我的床头,向好不容易从台湾赶来的双亲说着这样的话。

“那预计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白发的大肚腩男人问道。

“可能明天,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醒来。”他略含深意地望向了我昏睡的身体,以遗憾的眼神望向我的双亲,拍了我父亲的肩膀,“也许会有奇迹,对不起。”



我以为我已死去,至少沉默让我那么认为。

直到我的母亲打破了沉默,“我们带她回家吧,回马来西亚。”父亲无声的应下了。

我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自己虚化的双手,我的状态,真的能回去吗?

也许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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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一个少年笑得十分张扬,望着身后一大群人,指向一个存放纳斯美德机械人的太空舱,“各位观众!妈咪驾到!”

太空舱的大门打开,冒出滚滚的白烟,纳斯美德机械人的眼睛缓缓睁开,或许说,是我的眼睛在缓缓地睁开。

上一秒我还在空中的乱流中凌乱,下一秒我到了这个僵硬的身体里头。


“渔夫这回你真神了!”另一个染着褐发的少年拍了拍那位张扬的少年,望着我的眼神就好似想吃了我的样子,“我服你了!”

“哟~ 难得有让夜哥哥服气的人哟,渔夫你真了不起~”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笑得明媚,身后还有一个铁着一张脸充当门神的巨汉。

“其实,夜也是很厉害的……”褐发少年身后一个清丽的马尾少女轻轻地说道。

一个不知何时站在我身旁的金发少年看着那名叫夜的褐发少年,张扬地嘲笑着他,“夜你也太没出息了!不过是让清菡赞上一句就脸红了,哧~”

“诶!”夜不满的瞪了过来,“要你多事!你个小子快帮你妈咪检查一下身体啦…虽然是机器人但机能完全是比照人类正常体魄设定的,要是出了问题阿姨身体又不好了,你看到时候大家不找你算账!”

“知道了知道了…”金发少年挥了挥手,把手伸到我的面前,笑得很柔和,就好似月光一样让人感觉到温柔舒缓,“妈咪别怕,牵着我的手就能走出来了哦~”

本能性地将手搭在他的手上,在迈出脚步的那瞬间还是问了,“你是……”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只听见他轻轻地说,“玄,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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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身体除却了一开始的僵硬与维持一辈子的冰冷,便是完美。

我甚至拥有心跳与消化的能力,藏在柔软肌肤下的钢铁骨头是我一辈子的秘密。

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呢……渔夫是那么给我解释的。

我三次元的身体出现状况时,处在被我创造的第8次元的他们便知道我的生命将在某日终结,而为了我的隽永,他们为我创造了这具结合先进医学与电子学的机械身体。

而在我灵魂最脆弱的那一刻,他们将我带来了这个地方,这个我羡慕已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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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我的幻想,玄依旧是那位深爱萝莉的翩翩公子、夜依然是表面张扬实际纯情的青涩少年、清菡一如既往的低调却明媚着、萧晴还是那样仰望着太阳微笑的少女……

还有其他的许多人。

我望着远方篮球场上的其他人,微微地勾起嘴角。

也许,这是在那个世界里的人无法看见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幸福的微笑。

我的腿上是夜配给给我的笔记型电脑,它唯一的功用便是书写我在那个世界未完成的小说,给所有的人一个幸福的结局。

今天,是属于雨泽的日子。





“妈咪原来躲在这里啊!”萧晴以轮椅来到我的身边,身后的大黑熊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今天妈咪也有乖乖的写文呢,真的太好了!”

机械化的眼睛没能做到翻白眼等高难度动作,但也不能阻止我鄙视她天天追着我要文这种积极不要脸的行为,“我以前也常写啊…”

“是常写没错啊…”她看着我,笑得很恶劣,“也常写不完…弃坑当吃饭呢!好在你现在就在这里,没那么容易能逃跑了,呵呵…”

“坏心。”我不理她,专注地码字,我想,我能在文中好好整她出口恶气。

她给了我一个不含蓄的笑容,“嗯,妈咪教的!”

我晕,我真不该一时兴奋把她给整出来的,当初是为了跟羽毛CP才有的她吧?暗暗地画圈圈诅咒了羽毛一下,还是认命的继续码字。



“诶!萧晴……”老大从篮球场飞奔过来,带着阳光与汗水,“不准欺负染染!”

“没礼貌!你也应该叫妈咪「妈咪」的!”

“管你啊!我就爱叫她染染,不让让你家大黑熊揍我啊!谁的拳头够硬谁就是老大!”

“还等什么!大黑熊,揍老大!”她兴奋地指示大黑熊和老大打架,还不忘凑到我的身边来,“妈咪,来下注,你觉得谁赢……”

“我觉得……”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认真地用我的电子脑袋的分析数据。



直到……他带着三个跟班给我带点心回来的这一刻。

“萧晴,你的地下组织正被学生会的人搜查呢……我是你的话,现在该马上带着你养的那头神猪回去消灭交易证据。”他笑得很轻柔,似乎在说天气真的很不错。

我抬头看了看染得通红的天空,果然很不错。

“雨泽你个魂淡!”萧晴招回了大黑熊,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我的身边,“I WILL BE BACK!”

“雨泽,你真没品。”那个名叫亦庭的怯弱少年依旧无畏于雨泽,被他宠溺着,而清楚听见他的话的阿布已经汗如雨下。

萧霖狗腿地把蛋糕放到我坐的长凳旁,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我似乎能看见他的狗尾巴在他的身后摇啊摇的,“妈咪妈咪!求求你!在文里让雨泽带我去遛遛好不好~好不好~妈咪你最好了~~拜托拜托~~~”

雨泽的额头上冒出了青筋,阿布已默默地退离了好几步,只有钝感的亦庭不知所以地继续埋怨雨泽的没品和智障的萧霖还要摇着狗尾巴。

我回望着还在我身旁的萧霖,模仿着跟雨泽一样的轻柔微笑,“我是雨泽亲妈。”抬头看着雨泽稍微舒缓的气场,在心里默默地窃笑着这个别扭的孩子,“才不会满足你。死心吧,萧霖。”

老大已擦去了汗滴,为我收拾蛋糕和笔电,牵起了我的手,“今晚11点。”

和老大走在夕阳底下,我一点都不担心雨泽会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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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的话、

重生后,我依然感觉寂寞。

也许是寂寞让我更需要一个依靠,更爱那个霸气的男人。



第一次见他,他别扭地不爱叫我妈咪,还记得他说,“她明明比我还小!不要!死也不叫。我就叫你笔名,我一定能记住你的名字!”

一如他随意的承诺,他记住了我的名字,也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很不愿意叫我妈咪。

无论如何他记得了。



为了了解每一个鲜活在我面前生存着的大家,我偶尔也会参与他们的生活。

只有他,会让我为了跳动的跳动的心脏,出现紊乱的波动。

那一天,依旧是在那个被夕阳镀上金光的篮球场,我和他一起走在被树木围绕的步道上,我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角,“我想我爱上你了。”

他仓惶地逃走,我却笑得很开怀。

确实这样才是老大呢,刚才他是说快下雨了要收衣服吗?

我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这家伙连谎话都不会说,真是个笨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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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

无需为学习生涯而忙碌,我有更多的时间跟在他的身后,直到大家都知道身为妈咪的我爱上了自己的儿子,但我还是想继续这样单方面的追求。

“可能没有。”他很郁闷地走在前面,值得高兴的是,他已经知道无论什么谎言都无法欺骗我离他而去,放弃喜欢他这件事情。

“相对论而言,就是有机率是喜欢我的。”我高兴的笑了,“我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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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真的喜欢上老大了?”这个女孩叫荻夕,她轻轻地拉着我的手臂,正让我陪着她逛街买荻月的礼物,“真的很不可思议啊…”

“就好像你会喜欢上荻月…”我认真地看着一个白金手表,想着他是否合适,“一样的不可思议。”

“嗯,也对!”她与我同样望着同一只表,大手一挥就买了下来,“妈咪的品味真好,哥哥一定会很喜欢的…”

“……”其实我是给老大看的有没有,不过,还是算了吧。



“妈咪如果选定老大的话,一定会很幸福的吧~”

那个叫羽馨的女孩如我曾书写的一般获得了幸福。如今她正靠在歼的怀里,望着月亮想着那个即使全身钢铁也依然柔和的她。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请让妈咪得到幸福吧,如她一样的幸福。

“一定会的。”歼握紧了她的手,心里默默地也对月亮许愿,请让那个给他幸福的人获得幸福。



“慕容听说了吗?阿姨好像喜欢上风纪会的老大了哟~”

手边收拾着出没在校园内的鬼怪,还得小心呵护着在胸前口袋里睡得安稳的白雅,艾斯特绝对不会承认,他是有点怨念那位阿姨给他整出来的这个麻烦。

“和我有关?”流着冷汗的慕容面前正是血淋淋的恶鬼,看着就令人恶心,丢出了一个自画的符咒,“恶灵驱散!”

“我希望妈咪能得到幸福呢……”白雅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艾斯特的肩膀,花藤瞬出击杀了一个看起来毫无美感的恶鬼,“艾斯特也要一起希望,否则……”

“得了得了!姑奶奶,你可别给我整出什么大麻烦!我听你的总行了吧?”艾斯特满头的黑线,心里更怨念那个把白雅整出来的女人,但他不敢说啊!有没有!

“师傅…”慕容回头看着一脸苦情的师傅,那胡言乱语的样子就像撞了邪,手上准备着驱逐的符咒,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在吗?”

“在!我又不是死了!收起你的符咒!”恨恨地瞪着胡思乱想的慕容,他心里苦啊痛啊,只有自己扛下来了。

为什么只有他能看见白雅呢!为什么呢!!仰天长啸也没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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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还是不喜欢我吗?”

日常更新结束后,我又到了他常驻的篮球场上。

我特别喜欢看他打篮球的样子,他身上中有一股阳光的味道与身为男人的骄傲,让我着迷。

“今天你还是喜欢我吗?”

他偶尔会那么回问我,然后无奈的不想继续和我对话。

我永远不会当机,只要有阳光在的地方,我就能一直运转下去,所以……

“没关系,我还有明天。”

这是我在那个世界永远不敢承诺的一句话,奢侈的明天,只在这里能完全的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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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多久才能爱上我?我都可以等你哦…”

这样的话就好似重复的卡带,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耳边重播,我不厌倦,他无法拒绝。

我只想等到他爱上我的那天,然后…也许我的幸福就能美满了。

毕竟,在那个世界里,我就已经认定他是完美情人的楷模啊……

“你会爱我多久?”

他望着阳光那么问道,一脸淡定让我无法相信这不是一种电子故障造成的错觉。

“知道我的灵魂消灭为止。”我看着他的侧脸,他好像又更帅了,“所以,你爱上我吧!”

“随便啦!”他撇开头,厚实的手却牵起了我。

不知是因为晚霞,还是因为他的羞涩,我似乎看见他的脸上有可疑地红醉,体温也可疑的偏高。

“你终于爱上我了。”我悄悄地用中枢电子神经给大家发了最新情报,欣喜地接受着来自大家的祝福,只觉得这一刻我的灵魂似乎得到了圆满,“真好。”

“傻瓜……”





历经3年,在大家的幸福都已经圆满,我也得到了我的幸福。

那个世界无论能否回去,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在这里,因为大家都在这里……夜吟、羽毛、也叫妈咪的妈咪、天使、子轩……我会在这里帮你们照顾好大家的,所以……放心吧。








在记忆里隽永,在幻想中永生。

白染笔。

2013年5月22日星期三

艾絲梅達&提爾豐,曾經存在的無論如何遠去都會存在







即使生死相杀也不愿意在同一片土地下获得共存、

却在崩裂后重生的境域里相依。

人类也好、血族也好。不过都是渴求着掌握命运、却被命运玩弄的可怜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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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的大地在战乱后重生,再也无法看见绿色的植物、再也没有可爱的小动物活蹦乱跳地漫步在山野里。

在枯枝之间,一个7岁的小女孩怀抱着一只死去已久的兔子陷入沉睡。

一个披黑色斗篷的男人带着人从远方踩着枯枝而来,血肉的味道吸引了他的脚步,女孩沉静的睡颜吸引了他的眼神。

他褪下了黑色的帽兜,露出一双淡紫色的眼睛,眼睛里有着虔诚的坚定与温柔。



他说……

「她是女皇陛下庇佑的子民,我们就带上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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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地睁开眼睛,不熟悉的屋瓦遮掩住了她最爱的那片天空,记忆中那只受伤的小白兔也不在手中,她缓缓的动了动僵硬的手肘,似乎很不习惯身体的不协调。

她的墨色的眼珠子在简陋的房子里流转,这是很普通的木屋,摆设中却透着淡淡的温馨,如果忽略了那奇怪的供桌的话。



“小梅睡了很久,僵硬是正常的哦~ 稍微动一动就好了~”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从门帘后走了进来,手上还捧着香喷喷的热汤。

女孩不知所措的眼神落到了他的眼里,他轻轻一笑,黑色帽兜很自然的滑了下来,露出他淡紫色的眼瞳,用勺子把吹冷了的热汤递到小女孩的嘴边,“我是乔恩,以后就叫我爸爸吧。”

女孩愣愣地喝下一口汤,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对了,你就叫艾丝梅达吧……在新世界里,你必须要有新的名字才可以。我的乖女儿,艾丝梅达。”



她看着那张温柔的脸,怎么也无法拒绝那抹温柔的笑容。

轻轻地点了点头,决定了她往后的人生,“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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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村落里生存着的都是淳朴的村民,他们日落而出、日出而息,他们信仰着一位女神,认为那是他们所有力量的来源。

每个月圆之夜,他们都会到临海之境去膜拜那难得在迷雾中露出面目的城堡。

据说,那是女神的神殿,女神会在城堡的那方遥望着她的子民 ,给予她的子民力量与勇敢。



她这样听着、看着、感受着,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她吃着新鲜的麦子面包、玉蜀黍浓汤,偶尔还有一些村里少年猎回来的山间野味。



在这个不曾出生过任何孩子的村落,她就是大家的用心照顾的孩子。

罗特太太给她缝制漂亮的衣服、米克尔爷爷为她讲述女神的故事、泰勒哥哥带她到山林里看小动物、彼得叔叔会给她打造漂亮的饰品……

她是这个村庄里唯一会随着岁月变高变漂亮的少女,也是这个村庄里唯一身上有着温度的「人类」。

但她从来不知道,没有人告诉她,她与他们的不同。

直到,21岁的那年——



她第一次踏入不被允许进入的祭坛,被告知了除了这个村庄以外的世界。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不再被黑色帽兜遮住容貌的大家,那么温柔、那么和婉的大家,她无法相信他们便是在大地崩坏以前被称作吸血鬼的生物。

那些可怕、破坏世界平衡的吃人怪物。

大家的脸上都流露着悲伤,但分离的必须的,为了她能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

在这里她无法得到爱情、没有孩子、没有未来。



“小梅,我会让泰勒带你回到人类的地域,以后……你就要一个人坚强的活着了。相信不管你在何处,女神陛下都会眷顾她的子民的。”乔恩含着眼泪说出了离别的话,从新罩上帽兜,便再也没办法看见他因离别而伤痛的表情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罩上帽兜,这意味着与她短暂的一生的隔绝与疏离。

泰勒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牵起那只软嫩温暖的手,这样的温度是那么的令人不舍啊!正是因为不舍,所以……更要保护,“走吧,小梅……”



在泰勒的拉扯下走出了村落,一辈子就要跟大家分离了吗……

再也没办法看见,再也没办法听见了……

据说吸血鬼的生命能延续到世界的尽头,所以,她会在他们之前死掉,并且再也见不到了吗……



“泰勒,我要留下。”

她站在原地,认真的抬起头望着比她高出好多的泰勒,她似乎看到了他的惊讶,“我要和你们一样,和你们一直在一起。”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一个人被送出去的话,才是真正的寂寞啊……”



她拥有了永恒的21岁,在最明媚的岁月里,她拥有了间属于自己的房子,真正成为了村子里的村民。

在枯燥的修炼中与温暖的生活里,她得到了精神的皈依。

也许是羲太族的虔诚感动了女神,在她132岁那年,女神降临到了这片他们生存的大陆。

女神选出了主宰这片大陆的亲王也带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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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堡当差的岁月里,在想家的岁月里,她只能在每个月圆之夜遥遥望着那几乎无法看见的亲人。

而她,也秉着羲太族的荣耀了解了真正的女神。

祂用自己的鲜血饲养神使、祂总是遥遥地望着她的家乡眷顾臣服于祂的子民、祂在不多的时日里总会眷顾她的日常生活为她送来新的衣袍和黑靴。

她见过女神的强大、见过女皇赌物神伤,在祂的面前,一切光明都将褪去,换上新生的黑夜。

历经百年的磨练,她更为强大,更坚定她的信仰,祂是她一生的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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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回到那个温暖的小村落里,不坚硬、不高雅却紧紧相依的大家是她思念了一百年的牵挂。

村口里挤上了村子里的每一个人,即使黑色帽兜遮上了大半张脸,她却熟悉得能从大家身上的气息感觉到那股浓浓的思念与欢欣。

乔恩与村口宣布退居为族老,而她成了他的继承人,作为最接近女神的祀奉者。

秉着羲太族的荣耀,她欣然接下族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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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这一生便将这样平淡的开始,而后在世界的尽头平淡的结束,但命运却始终没打算放过她。

或许说,女神一直在眷顾祂的子民,在无趣的时候重给祂的子民磨练。

她在那个夜晚遇上了他 ……



黑色斗篷里罩着看似瘦弱的她,慢步走在山野里,摇摇摆摆地提着一个大篮子就好似随时会跌倒似的,令人担心。

而他,重伤挂在那颗诡异的枯树上。



“需要帮忙吗?”她解下帽兜,继承尊长温柔的眼眸,带着浅浅的笑意望着他。

他倔强的拧开头,一句话也不说,就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

将大篮子放到一旁,轻轻一踮脚便上了树上,看着依然不愿意望向她的男孩,她笑得那么轻柔,就宛若夜里的清风和女皇的恩赐,“真是个倔强的孩子,让我帮你吧。”

将他从树上带下来,用熟练的治愈魔法为他疗伤,细细地打量他的容貌,黑发红眸在他身上显得特别的耀眼张狂。

除了女神,这是她见过第二个村外的人,没有慈悲与善良的光环,气质却依然出众。

留下了少许食物给这个倔强的美少年,她重新戴上帽兜,遮去那张白嫩温柔的脸蛋,只留下一个带笑的嘴角,“我走了哦,能移动的时候再自己回去吧……”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喂……我叫提尔丰啦……”

除了风,没有人听见他的话,寂寥的坐在树底下,回忆起她墨色的眼睛,忽然觉得有些地方似乎不太对劲。



后来好几次,背着尊长悄悄到魔兽之森锻炼。

直到他能够完全战胜那些恶心丑陋的魔兽了,他依然没能再次遇上她。

摸摸兜里放了15年的粉钻发夹,他依然没有放弃在这片森林里等她,告诉她,他的名字。



每回他都告诉自己,血族的生命那么长,有些值得期待的事情也还不错。

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就是想要把名字告诉她。

可能是因为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离开、可能是她从来没有担心过他会不会死在森林里而不曾回来看他好不好、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看见他的眼睛依然能够温柔的对他笑、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看过他的獠牙却不嘲笑他的……

有好多可能啊……

但,如果都没办法见到她,那这些可能,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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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00年后的惯例长老会,他才再次遇见她。

依然披着一身黑色的斗篷,笑得比谁都甜美、眼神比谁都温柔的她是整个会场最耀眼的存在。

“诶!”他站到她的身后,带着一点愤怒的眼神控诉着她的遗忘,“我叫提尔丰!”

“哦…”她轻轻地笑着,那双眼睛即使埋在斗篷下也能将主人的温暖传达到他的心底,即使很大可能这只是他的幻觉,“我是艾丝梅达,很高兴认识你,提尔丰。”

“叫我提尔!”他板着脸,不喜欢她的疏离,明明对别人都很温柔不是吗?

“啊?”

“叫我提尔,我叫你梅,就这么决定!”

任性地定下了称号,好心情的扬起了嘴角,露出不符合他身份的小虎牙。

“这个给你。”把放在兜里115年了的粉钻发夹递给了她,“这个,很适合你,当做见面礼好了。”



收下了他的礼物,什么都还来不及回应就莫名其妙的有了每隔五天就必须到魔兽之森的约定。

那个霸道的少年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愿便擅自决定了一切。

但,她却也从来没有试图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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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魔兽之森的夜晚,他总会站在树上遥遥的望着她,而她无趣了便会到处走走逗弄山林里可爱的小动物,而他便远远地跟着,从不上前说一句话。

偶尔,在她的大篮子里能发现一些可爱的小饰品;偶尔,在他常停驻的树底下,能看见她为他准备的新鲜肉食。

他默默地为她驱赶恶心丑陋的魔兽,只为了给她的身边留下宁静与美丽。

即使她从来不知道,他也愿意为她做任何他想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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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他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手上是一把自己打造的匕首,“这个给你。”

她疑惑地接过那把黑色的匕首,“这是什么?”

他拧开头,一脸的不自在,紧握着拳头的手透露着他的紧张,“阿刹迈族有一个传统,族民要是把人生中第一把自己打磨的武器送给心爱的人就会得到永恒的幸福这样,所以……这个给你。”

“提尔是说,阿刹迈族吗?”她垂下头,手里的匕首忽然沉重得难以握牢。

“重要吗?”他不耐烦地瞪着她,“重要的是我爱你这种事情吧!笨蛋!不是应该娇羞地问我什么时候娶你这种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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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刹迈族……

她永远记得初拥的那一天乔恩爸爸说过的,关于阿刹迈族的传奇。

那是异教徒的氏族,为了杀戮而存在。

而羲太族则是女神的侍从,为了信仰和希望而存在。

所以,阿刹迈族与羲太族是永恒的敌人,永恒,是直到生命终结也不会得到救赎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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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别可是了。三天后,我要娶你当我阿刹迈族的新娘!梅。”他就丢下一句话,远远地走向了属于阿刹迈族的那一块地方。

「可是……我是羲太族的族长啊…」这样的一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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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成婚的那天,她静静地站在那棵他常驻的树上,原来这里的视野那么好,可以看见穿着一身黑袍在婚坛前面的他,那么帅气,怎么好像从来都没发现呢……

心有一种微微的疼痛,即使捂紧了心脏还是没有办法停止。

“小梅,回去吧……”泰勒站在树下,她的脸上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悲伤。

“嗯。”她闭上眼,轻轻地点了点头,“把话带给他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他了。”

不忍看她继续伤身,他瞬移奔向了那个被称作杀戮禁忌的城寨。

而她,也如飞絮一般,消失在空气之中,回到只属于她的那个小房子,闭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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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尔丰,我们羲太族的女儿绝对不会嫁给你们这种叛逆的魔鬼!死心吧!”

在阿刹迈族所有族民的面前,将他送给梅的玩意儿还给他,“艾丝梅达是我们族里的荣耀、我们的光芒,绝不容许血腥与杀戮将她亵渎。”

与其说可恶的羲太族前来破坏婚礼令他难受,更令他难受的是那些搜罗了近千年的礼物都被视作无用的废物退还。

他撕裂了婚衣,举起武器刺向了泰勒,“告诉梅,我绝对不会原谅她的欺骗!你们羲太族都是骗子……从此,阿刹迈与羲太族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将泰勒踹出了城寨,在大家灼热的眼光下,他一口气打伤了所有的族民,一个人遁走离开了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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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尔丰,你必须得记住,所有羲太族的吸血鬼,都是我们的仇人。」

他永远记得这句话,这是他杀死前任族长后,族长唯一的遗言。

羲太族的虚伪让阿刹迈族一度陷入灭绝,从此,阿刹迈族与羲太族便立下了不死不休的战约,如今……可笑的是,这战约将由相爱的他们来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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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地蹲在她的屋顶,他无法克制自己的行动,疯狂地想砸了这村子,却还想在砸村子前再看她温柔的笑上一回……

偷偷扒开她的稻草屋顶,她的眼泪落在他的心底。

“梅……”他在屋顶上陪着她哭泣,看着她不再微笑的眼睛,不知为何,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他不敢下去见她,也不想下去见她。

直到天明,他才从羲太族离开,但他忘记了,想要砸坏羲太族的初衷。



他们确实不再相见,但在所有的夜里,他们的生命中都多了另一个深深眷恋自己的人。



这回,轮到她蹲在他的屋顶上,看着他认真的研究魔力转换器,喝着他莫名其妙晾在屋顶上的烧酒,笑得一脸温柔。

“提尔,你真是个笨蛋。”看着远处露出的曙光,她拍了拍身上染着的尘埃,一个跳跃便到了城寨以外,再一个跳跃便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而他,在她离开后,瞬移到了屋顶上,望着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喝过她留下了半瓶子烧酒,淡淡地念叨着,“谁笨了,明明梅才是笨蛋呢……”








即使相爱也无法拥抱彼此,

命中注定的两族博弈促使他们一辈子也无法在黑夜中相遇。

但即便如此,爱一旦认定便不会再终结,这是愚蠢的执著,却是最真实的唯爱。

2013年5月10日星期五

奧蒂蕾特&克羅諾秘斯,我的愛只深藏在他的背影里







Miss,

是思念,亦是失去。

那称作思念与失去的词,也有一个炽热的名字,叫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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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边,手里的高脚杯里装着的是红得艳丽的鲜血,面无表情的少女正遥遥的望着天边的红月,手轻轻搭上胸口上垂着的紫宝石链坠,思绪……飘荡得很远很远的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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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赤裸着身体从半空中缓缓降下,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看见的是一个同样赤裸着身体的他。

紧实的胸肌、线条分明的六块腹肌、姣好精壮的腰肢、充满爆发力的下身……

缓缓抬头,她看见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与那看起来总是在微笑的唇角,都带着一股致命的男性诱惑。

纵使,她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诱惑,但她总被他身上的气息所吸引。



他俩牵着手往外走,穿越了深林、走出了泥沼,来到一个充满人气的地方。

这是一个法国的某一处小镇,牌匾上的字他们认不得,大家跟他们长得好相似,但不想他们,那些人都罩着奇怪形状的布料。

他和她对望一眼,似乎天生就知道,他们应该学着那些人一样,罩上奇奇怪怪的布。

他们偷了一户人家的衣服,研究了老半天才穿上,这时已接近傍晚。



“唔……”她扯着他的衣袖轻轻地低吼一声,她饿了。

“嗯…”他点点头,我们去找吃的。

他们携手走在街道上,除了苍白些的皮肤,他们就好像真正的人类一样,毫无差别。

他走到一家饭馆的橱窗前,看着里面的人们正用嘴巴吞咽下一块浅褐色的物体,嘴里还饮用着深紫色的液体,他想那大概是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他带着微笑回过头,身边的女孩早已不知去向。

他有些惊慌,却好似隐隐知道她在何方,按照心里的指引,他很快找到了她。

她的嘴边染着耀眼的殷红,手上还抓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她仿若未知,将人带着到他身前,递上,“嗯……”

他的灵魂再拒绝,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吻上那已经被她啃咬过的脖子吸允少年身上剩下的余温。

她轻轻的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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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离奇死亡的人越来越多,镇上的人们都惴惴不安的过着日子。

他的心里越发不能原谅自己的作为,他总在食与不食之间摇摆不决,但她却仿佛天生就该如此,从不曾有半点不安。

直到……



她紧压着胸口在他的胸怀里大力的喘息,身体的每一处好像都有一种暴虐的力量正在嘶吼、撕裂她的脉搏。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记起她天生对血的渴望,他咬破了自己的手腕,递到了她的唇边,任由她带走自己的生命。

他想,如果她宛如那些食物一般在他的怀抱里死去,他会痛不欲生。

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从第一眼便已经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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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她作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许多的忧伤与憎恨,有深爱过的也有深陷绝望的。

那些人死后的痛苦她一并地在重生中承担,疼痛得就好似被撕裂一样。

当她重新睁开双眼,迎接她的是一记深入骨髓的热吻,他的眼神如此炽热就好像偶尔会带来刺痛感的烈阳,但她却觉得暖暖的,很舒适,“欢迎回来。”

“叫我奥蒂蕾特。我是……奥蒂蕾特。”

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从前看不见的光芒,比起从前更吸引他的灵魂,他就好似那飞蛾扑火,即使明白会壮烈的死去也想要拥抱熊熊的火焰,“嗯,我挚爱的奥蒂蕾特,欢迎回到我的身边。”

“嗯。”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两个人的话,好像感觉比较好。



那之后不久,轮到他陷入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境。

梦境里,充满着遗憾与不甘,那些流传在记忆里的爱隽永留长,留在了他的灵魂里。

他睁开眼的第一瞬间便是寻找她,他在梦里找到了属于他的答案。

他爱上了她,即使是兄妹他还是爱上了她。

“欢迎回来。有名字了吗?”

紧紧地将她拥入怀里,在她不解与疑惑的眼神中深深地种下了他的情丝,他并不需要她的理解,他可以一生守护着她,不管天上地下,他会将一生的爱奉献于她。

“嗯。克罗诺秘斯。”

“哦……克罗。”

“还像以前一样叫我哥哥好吗?”他望着她的双眼,那双犀利又冷清的紫眸与他温润深邃的银眸形成强大的对比,他甚至能看见他的眼瞳在她的眼里闪耀。

“哥哥。”她连思虑都不曾,便干脆地点了点头,应下了他的要求,让他心里涌着满满的喜悦。

“嗯,我挚爱的奥蒂蕾特。我的妹妹。”他轻轻地拥抱着她,吻着她头上的发丝,淡淡的皂香是他最爱的芬芳。

“什么是挚爱?”她眯着紫色的双眸,有一种感觉告诉她,这是很重要的问题。

“挚爱就是,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奥蒂蕾特。”

“哦……”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他的承诺,她在心里默默的想,永远是有多远呢?好像十个指头是数不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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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俩妹妹降身的那天,他们已各自有了随从。

他俩也有足够的经验去抚育如同他们一样,从漩涡里出生的血胎。

这时候的他们已经被人类赐予了一个低俗的名字——吸血鬼,而他们自称为——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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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文明的开始都会造就一些人命的伤亡与灭绝,这是大自然不变的法则。

血族欲成为一个庞大、无人可以撼动的文明,就必须有更多的子民臣服在王的脚下,代替他去占有这个世界的一方。

故此,

从一个小镇蔓延到另一个小镇,从许多的小镇蔓延到一座城市……

如同瘟疫一般,他们的血统在各个城市中流传,很快地便将一座一座的小镇与城市,化作血气沸腾的死城。



这样如瘟疫一般的蔓延很快引起了人类的反扑,所谓的圣斗士、所谓的神父、所谓的神之子、所谓的吸血鬼猎人如雨后春笋一样四处滋长猎杀初级血族。

惧怕阳光,几乎只有蛮力可以对抗的初级血族很快的被屠杀了一大半,被剑刺死的、被火活活烧死的、被太阳活活融化而死的……各种对吸血鬼而言极为疼痛的酷刑在人类中广泛流传。

有的人类甚至会猎取初级血族作为宠物一般养在身边彰显身份地位的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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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物链的平衡上升至民族侮辱,无论是血族或人类都无法忍受异类的存在。

但作为无法面对阳光的弱点让血族在大自然的迫害下又多了被人类捉住不放的致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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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日每夜与身旁的信任的随从开会,她从来就是默默地坐在旁边,翻着自己的手指听着他们论事。

克罗诺秘斯是仁慈的,他期望双方能在最低的伤害中取得一种诡异的平衡,让人类和血族能够和平共处,与他一处的乔纳森、林德、克林顿修斯都是那么认为的。

而她却不喜欢他们温吞的作法,她没有说,却静静地盘算自己的计划。

她与生俱来的幻术,加上克罗诺秘斯与生俱来的魔法能创造出一个足够血族生存的空间,一个没有阳光足够初级血族躲避好几百年去成长的好地方。

当然,这其中必须付出的鲜血与惨痛的代价是克罗诺秘斯认为自己无法承受的。

她理所当然地为他承受,因为他曾经说过,她是他的挚爱。



回收了早期在各个城镇布落的棋子,其中最为有趣的便是作为三号玩具的沃尔特与十七号试验品的冷忒。

事实证明,她的眼光非常准确,他们在往后的许多年用一生成就了她一辈子的乐趣。

但,也让她失去了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事物。



直到鲜血流成一条无法清洗的河流,直到她手染着鲜血请求他一起开启异度空间的大门,他才知道这段时间让他和人类的王焦头烂额的动乱是他挚爱的妹妹引起的。

她不动声色地湮灭了数百万人的性命,却大义凌然地仿若他才是那个让大家陷入绝望的罪魁祸首。

他对她的爱让他妥协,成为背弃信用的血族之王。

从此血族隐没入最黑暗的角落,从人类的世界里消失,以各种身份渗入人类的世界,再没有从前的张扬,却也真的陷入了一段好长时间的和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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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日渐壮大,血族之间有了性格、外貌,甚至能力上的区别,大致分裂为13异族。每一族群以族长与王的亲近度排序,从1至13。

据说,13是一个不详的数字,总会带来毁灭与动乱,事实上也是如此。



以沃尔特与冷忒为首,联盟成立了魔党,企图颠覆血族世界的平衡。

他们要做的只是毁灭这个世界,毁灭那个带给他们痛苦的女人,不错……那个女人就是奥蒂蕾特。

这个连他们死亡的权力都剥夺了的女人,是他们今生所有憎恨的来源。



为了保护奥蒂蕾特,克罗诺秘斯将她与妹妹带到了人类的世界。

他以为暂躲锋芒能让奥蒂蕾特往后的生活更顺遂,他却忘记了奥蒂蕾特的本性里是嗜血并不容忤逆的。



在那个至关重要的战斗中,她穿着黑色的长裙,手里拿着泛着冷光的长剑,身后领着气场强大的7个“伪纯血”第一次出现在公开的场合。

比起他的白色血钾,她显然更有撼动山河的气势,她就像天生为了统治天地而生的女皇,连他都想为她折腰臣服于她的裙下。

她拿着剑,刺破了他喉咙的皮肤,冷着一张脸,“为什么不带上我?”

“蕾蕾……”他眼里是浓浓的宠溺与无奈,他从不曾遮掩他的情爱,因为她从来就不会懂,“我只是觉得这样能让你比较安全。”

“你太自以为是了,克罗诺秘斯!没有我,你根本不可能成事,我们是共享同一个灵魂的兄妹,你这般对待我,便等同于舍弃我!”她不带任何表情的指责,剑锋一转,又割破了他的脸颊,在他的右耳边留下一道伤疤,“克罗诺秘斯,若有下次,我便亲自削了你的脑袋。”

她转过身,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伏线,往敌人堆里冲刺,唰的唰的,让好多人的脑袋都掉到了地上。

他望着她奋力战斗的背影,抚着脸颊上的刺痛,轻轻一笑,她是把那些人的脑袋当做是他的脑袋一样的在砍吧……真的,很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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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被史记成为圣战的争乱维持了足足三百余年。



期间,

各族替换上了名字,其丑无比的诺费勒族于战斗情报上的贡献应势而起,成为血族内第二亮眼的氏族,仅此与乔纳森的梵卓族;

一群由被舍弃的无能血族组成,由“伪纯血”王子罗德组织训练的专业杀手阿刹迈族成为了奥蒂蕾特手中的利刃;

崇拜红月的末卡维族则成为了密党最佳的舆论引导,唱作俱佳的贬低魔族,让动摇的氏族深深地崇拜在王的力量之下;

由“伪纯血”公主克洛蒂雅带领的乔凡尼族更将魔爪伸入了人类世界,大大的限制了魔党食物上的供应……



这三百余年的战争显得很漫长,又不那么漫长,但它足够让许多人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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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大意,乔纳森失去了一只手臂、希拉瑞莉带领诺费勒族淡出圣战;

梵卓族副族长卡斯被掳走生死未卜;

王子罗德遭到魔党刺杀,身亡并让契约者奥蒂蕾特因反噬而受伤;

克罗诺秘斯因奥蒂蕾特的伤势与魔党的步步相逼惹得焦头烂额却忍不下心去屠杀……



于是在一场被设计好的战斗里,

奥蒂蕾特在养伤的阁楼里遇到了沃尔特的刺杀,战场上与克罗诺秘斯战得难舍难离的是冷忒易容而成的“沃尔特”。

“不容易啊,沃尔特……”她胸口刺着一支断刃,冷冷地看着他,那个曾经匍匐在她脚下的小猫竟然有能力将一支匕首送进她的胸膛,很不容易,不是吗…

“尊长谬赞了。不敢辜负尊长千余年的磨练,这才有的今天。”他这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脸色也因仇恨而变得狰狞。

“想杀了我?时机算得可真好,连武器都特意铸造了新的……”她握上那落在胸口外的断刃,手流淌着鲜血却不知痛,面不改色地转动刀刃,割开了胸口将断刃取出,握在手上成了另类的武器,“但,还不够啊,沃尔特。”

站在她对面的沃尔特皱起眉头看着她毫无表情的掏弄出刀刃,当她的手血肉模糊的握着刀刃,他甚至可以看到她那颗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

胸口有一股致命的窒息感逼迫着他举起断去半截的短刀,“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要那么恶心!”一个瞬移,他移动到她的身后,对准她心脏的缺口,只要再捅一刀,他就可以杀了她。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瞬美好的画面,他心爱的那个她醒过来了,爱上了他,他们一起你统治这个由尊长一手打下的江山。他为尊长受好这片土地的,她死了之后,他所有的憎恨也将会一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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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蕾!!”

他的半截刀刃刺进了他的胸膛,而她手上的半截刀刃也刺进了他的胸膛……

他张开双臂拥抱着她,宁可不修复自身的伤害,也要除去威胁她生命的存在。

来不及闪躲的沃尔特身受重伤,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开启了防御机制,将自己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而克罗诺秘斯……



“克罗……”她怔怔地看着不断往外淌流着浓黑血液的克罗诺秘斯,眼角莫名地泛出殷红的液体,疼痛得难以呼吸,“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不到你了?”

她伸手去拥抱他,他的身体炽热得能烫伤她苍白的肌肤。

他抬起手,如同平日一样的笑着,眼神里是她一辈子都看不懂的宠溺与爱慕,“不哭。蕾蕾不是学不会哭泣的吗…别哭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到底怎么了!”感觉着他生命的流失,她慌张的想多给他一点生命的力量,然而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再多的力量也填不满那空洞的身体,直到她力量枯竭软倒在他怀里,还是没能让他身体强壮过来,“克罗……哥,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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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尊长的召唤而来的乔纳森此时就在窗台外,他看着尊长眼里永生无法被回应的爱慕,他闭上眼……再也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泪。

他看着尊长如何宠爱公主,看着尊长如何爱慕着公主……

他看过尊长在夜里闲时思念公主的样子,看过尊长在早晨悄悄偷吻公主睡颜的满足……

他更看过尊长因知晓爱慕一生都无法被回应而绝望得痛苦……

因为他贯彻了尊长的血缘,他甚至能感觉到尊长强烈的疼痛与折磨,并心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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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我们不是约定过吗,我一辈子都会和蕾蕾在一起的。”他无力地拥抱着奥蒂蕾特冰冷的身体,好想用她的体温平复身体里暴虐的燥热,他强忍着喉间翻腾的鲜血,因他并不想染脏了她的衣衫,“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他伸手蒙上奥蒂蕾特染满殷红的双眼,轻轻地落下了一个魔咒,“你不会记得你的刀刃刺过我的胸膛,不会记得我的鲜血染红你的衣衫……我永远是最爱你的哥哥,守护你、陪伴你,每一个日与夜都与你的灵魂共舞,不让你感受寂寞痛苦。”

奥蒂蕾特在他的魔咒里沉睡,而他招来了乔纳森,依赖乔纳森的怀抱离开了奥蒂蕾特养伤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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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书房里,有着一条镶着紫色宝石的项链,这紫色宝石有一个瑰丽的名字——断魂的爱。

他一手握着项链,一手搭在乔纳森的额间,“乔纳森,蕾蕾以后……拜托你了。”

乔纳森闭着眼不忍地点了点头,在强烈的刺痛中怀抱着拥有克罗诺秘斯体温的项链陷入一阵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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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次清醒,他的手臂不再残缺、他的身高气质更像尊长了。这是尊长临死前赐予他的礼物,或者说……他是尊长赠予她永生的礼物。

而她,被黑主之镯相中,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尊长以后的第二人。



她一如尊长的咒言忘却了至关重要的回忆,她只记得……一双让她心脏刺痛的双眼。

他为她献上登上王座的礼物,那一条尊长留下的项链,看她握在手中细细的打量,他默默地退开,离去。



“等等……”她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与他……好相似。

脑海里又浮现那一双深邃的眼,里面满满是她读不懂的心意,她下意识地将项链压在心脏上,项链微微的发出淡淡的光芒,好似在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祀奉吧。”他回头仿若早知结果一般淡淡的点头应下,让她不由的一阵心虚,“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毕竟你是哥哥留下来的人。”

“遵命,女皇陛下。”他淡淡地笑着,也有点像他。

“退下吧。”看着乔纳森的背影离开视线,她挂上了他送来的项链,闭上眼,鲜血又染红的脸颊,“哥哥……乔纳森,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



她淡淡的向风提出了疑问,

而他,再也没办法回答她了,永远没办法。







也许,每一个隽永的生命,都渴望着一个人陪着,让这一场生命的舞会不至于消沉寂寞。

因为永生的寂寥、才有了渴望。

也因为渴望,故而求无所得之时,才会痛苦不堪。



克罗诺秘斯的无所欲求带给了他血族最渴望的温暖,与炽热得焚烧殆尽的爱恋。

你说他后悔吗……

这一生,或许他最学不懂的,就是后悔两个字。

他的存在仿若就是为了给予她,被他剥夺了的全部的爱,他乐在其中,无论喜乐悲苦。



我的爱,深藏在他的背影里。

你终其一生都不会寂寞,我的灵魂、我的身影,永在你的身畔,直到你灰飞烟灭之时,我也将化作青烟与你共舞最后一支生命乐章。